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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是受人唾弃的叛臣之女,尊贵侯爷却苦等她十年,一心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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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5-13 11:45: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故事:她是受人唾弃的叛臣之女,尊贵侯爷却苦等她十年,一心迎娶-1.jpg

本故事已由作者:明宜,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永和二十六年,汴梁城出了一位人物,她姓陆,名槚儿,乃一代茶圣陆弘安的传人,尽得其手绘水丹青之精妙。
景朝饮茶之风盛行,以为比屋竞饮的态势,像陆槚儿这样的妙人,无疑是满朝勋贵争相邀请的座上宾。
是年隆冬时节,宁国侯府外,一主一仆立于门前,从天光晴朗站到北风萧索。
陆槚儿看着匾额上的四个字,秀丽的眉紧紧地蹙着。自回汴梁以来,她一直在竭力避免接触与宁国侯府有关的人和事,奈何,终究还是逃不脱与他相见的宿命。
她自幼身患寒疾,终年以药温补才得以活到今日,义兄韩峻从汴梁名医许皖处得知琉球国有一种名贵药物绯颜草,用它作药引能够根治她身上的寒疾,便想为她求取,奈何琉球商人不要金银,只要建盏精品天目盏作为交换,身为窑务官的韩峻迫不得已只能监守自盗。
岂料不出三日便被人告发,如今被囚在大理寺的死牢里,只等着秋后问斩。
韩峻是因为她才遭此大祸,她不可能袖手旁观,几经打听才知道,现任大理寺卿王谦乃先宁国侯宋承濬的得意门生,只要宋修宁愿意为韩峻说一句话,韩峻的命必定能够保住。可是,她在月前三番四次地拒绝了宋修宁的邀约,狠狠地拂了他的面子,如今,他还会帮忙吗?
鹅毛般的大雪在风中肆虐,仿若石子一般砸在她的脸上,疼得她想要落泪。
府里,宋修宁看完一卷兵书,这才开口问道:“多久了?”
林隽望了一眼滴漏,回道:“三个时辰。”
“请进来吧!免得让人看见了,背地里说本侯心胸狭窄,挟私报复。”难道不是吗?
陆槚儿跟在林隽身后,穿行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之中,林隽武功高强,步伐平稳轻快,寻常男子都跟不上,更何况是一个双腿被冻僵的弱女子,陆槚儿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开口叫住了他。
“林统领可否慢些,我跟不上。”
林隽这才注意到她那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书房里,宋修宁挑着眉,细细地打量着跪在面前的陆槚儿,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一般,其貌不扬。
“不知陆姑娘这是何意?”
许久未曾听见他的声音,陆槚儿恍惚了一瞬,这才抬起头来看他,经年未见,他的容貌比少时更加清逸俊朗,只是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清冷的颜色。
“日前,槚儿因为身体不适,再三婉拒侯爷的邀约,槚儿深感抱歉。”说完,她便伏下朝他行了个大礼。
宋修宁心知这是她的借口,却也不点破,顺着她的话回道:“陆姑娘言重了。既然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本侯自然不会计较。陆姑娘有事直说便是。”
……
林隽在门外侯了一盏茶,便听见宋修宁在唤自己,推门而入,却惊讶地看见陆槚儿晕倒在宋修宁的面前。
宋修宁看着他那讶然的神色,淡淡地说:“林隽,把陆姑娘抱到西厢房休息,命人将许大夫请来。”
“是。”
2
月上中天,夜色如水,西厢房内。
宋修宁坐在轮椅上,离拔步床远得很,却又听见陆槚儿在呢喃,“她在说什么?”
“回禀侯爷,陆姑娘在喊‘哥哥’。”
宋修宁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看来,她与那义兄当真情谊深厚。林隽,王谦那边可打过招呼了?”
“侯爷有求,王大人岂敢怠慢,恰巧刚刚捕了个江洋大盗,许了照顾他家人,那人答应替罪,不消半月韩峻便可以出狱了。”
“好。”
陆槚儿高烧不退,晕晕沉沉地做着梦,梦里漆黑一片,唯有丝丝桃花酥的香气弥漫在四周,她厌极了那味道。
宋修宁见她起了梦魇,脸上落满珠泪,蓦地想起宋修宜幼时也是这般,心底多少柔软几分,他推着轮椅来到床前,想将她的手放进绣被里,却被她紧紧地抓住。
“哥哥,我不要桃花酥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闻言,宋修宁浑身一颤,他蹙着英挺的眉盯着陆槚儿的脸看了良久,最终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貌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怎么可能会是宋修宜呢?十年了,他一直在拼命忘记,她也从未到过他的梦中,可是,记忆中的人像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刻在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
他的衣袖被她抓得不成样子,他只好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怕,哥哥不会走的。”她似乎听见了,终于停止啜泣。
是夜,宋修宁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他透过那清透的鲛纱帐,触到一抹皎洁的月色,柔和得像是一场梦境。
六岁那年,他的母亲柔珈长公主怀着身孕到护国寺为万民祈福,一年后,她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归来。
“修宁,这是你的妹妹修宜,以后,要记得保护好她。”宁国侯夫妇这般对他说道。
他懂事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她则握着他的手指“咯咯”地笑着。其实,他一直都很羡慕镇国公家的那对龙凤胎,如今,他竟然也有了妹妹,还生得这般好看,他自然要将她疼到骨子里。
毫无意外,七岁之后,宋修宁的人生因为宋修宜的出现而变得格外明媚灿烂。只不过,这一切在永和十七年的元宵夜后,皆如烟尘一般消散了。
数日后,当宋修宁离开侯府时,伺候在他身边的就不是林隽,而是女扮男装的陆槚儿了。
宋修宁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她的忙,那时,林隽正有要事需离京三月,偏巧她求上门来,放眼整个景朝,敢直接拒绝他这天子外甥的人可没几个,他一时起了兴致,就想把她束在身边,看看这弱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槚儿推着宋修宁穿行在花影错落的小径上,她还记得那日,宋修宁提出交换条件的时候,她紧张到浑身冰冷。她不想待在他的身边,因为以他的灵慧,不消多久便能识破她的身份,到时,她该如何自处?
“侯爷,槚儿手无缚鸡之力,非但不能保护您,恐怕还会拖累您,要不让槚儿在府里给您端茶送水,或者去厨房做厨娘也行,何必……”
“你怕我,不想待在我身边?”
果然,一眼就被他看穿,倘若她再找借口那就是欲盖弥彰了,于是,她只好温声回道:“侯爷多虑了,一切听凭侯爷安排。”
良久,宋修宁才悠悠地开口说道:“你放心,本侯十三岁便上了北丘战场,纵使如今残了一双腿,也不至于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你的周全,我会保。至于我的,你就不必操心了。”
是啊!她怎么会忘了,他可是十六岁便勇冠三军,和他的父侯并称“景朝双璧”的少年将军呐!
宋修宁看见陆槚儿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腿上,眼中似乎流露出悲悯之色,他随即淡笑开来,“陆姑娘不必同情,没有人敢因这双残腿看不起我。”
3
宽阔的直道上,六辆马车井然有序地往前行进。
今日,是先宁国侯与柔珈长公主的忌日。当年,玉督一战,宋承濬战死疆场,宋修宁跌落山崖,柔珈长公主以为夫丧子亡,投缳殉情。景帝痛失爱妹,为昭显其夫功勋,破例让夫妇二人陪葬皇陵。
祭拜仪式格外繁琐,一直忙到天黑才结束。夜里,风雪越发得大了,一行人被困在皇陵回不去,宋修宁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本就精神不济,早早地便歇了。
大殿里阴冷异常,只有一根根烛火在风中明明灭灭,陆槚儿穿着一身素白色衣裙缓步迈入殿中,供桌上放着三个牌位,最小的那个不知为何盖着红绸。
她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时眼眶又湿又红。
“孩儿不孝,今日方能前来祭拜,爹娘救命之恩,养育之情,孩儿没齿难忘,来世必当结草衔环以报之。”
陆槚儿不能在此处久留,刚起身走出几步,一阵凉飕飕的穿堂风就从背后吹来,将那块红绸带到她的脚边。
她停住脚步,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转过身去,岂料入目九字,“亡妹宋氏修宜之灵位”。宋修宜七岁便夭折,早夭不祥,本连家族墓地都进不了,怎么可能陪葬皇陵?除非,宋修宁得了皇命,可是,这样的恩典岂是能够轻易得来的?
巡夜的人发现殿中有人影,壮着胆子走近一看,却发现是个身着白衣的绝世美人,那眼下的一滴泪痣,衬得一张脸明艳到极致。陆槚儿发觉有人,急忙从侧窗跳了出去。巡夜的小兵只看见黑暗之中有白影一闪而过,像极了话折子里讲的女鬼,霎时尖叫着跑开了。
翌日,宋修宁从沉睡中醒来,听见四周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便向陆槚儿问道:“昨夜可出了什么事?”
“巡夜的说,昨夜见了女鬼,还是个长相极美的”,她顿了顿,继续回道,“眼下有一滴泪痣”。
“什么?”宋修宁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着陆槚儿。
西边的妃陵尚未开启,整座皇陵只葬了三人,柔珈长公主虽然容貌妍丽,眼底却没有泪痣。十年了,她从未入他梦中,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可是他却错过了,叫他如何甘心?
“将那巡夜的小兵带回汴梁,找最好的画师,将那模样一丝不差地画下来。”他不怕鬼,他只怕她不愿见他。
管家听完吩咐便退了下去。
宋修宁披着狐裘,捧着手炉靠在软榻上,疲惫得紧闭着双目,陆槚儿却在无意中发现他那藏在衣袖里的手颤抖不已。
她不禁在心中嗟叹一声,宋修宜何德何能,竟能让这风光霁月的男子用尽十年光景都不曾将她忘却平复。
4
三月之期转眼便到,宋修宁如约放她归去,只不过,出府前夜,她被宋修宁请到一处水榭。
“本侯久慕姑娘圣手之名,却还不曾亲眼见过那水丹青之精妙,不知今夜,姑娘可否让本侯见识一番?”
“侯爷救命之恩,槚儿岂敢忘之?不知侯爷想看何物?花鸟鱼虫抑或是碧水丹山?”
“陆姑娘可曾画过人像?”
陆槚儿呼吸一滞,而后回道:“不曾。”
宋修宁命人递上千金之礼与一幅画卷,“烦请姑娘试上一试。”
陆槚儿徐徐展开那画卷,果然,画中美人秀丽绝伦,那一滴泪痣点的更是惟妙惟肖,难得那小兵受惊不浅,却还记得这般清楚。
陆槚儿凝神作画,宋修宁挑眼看着那茶匕在青色茶汤上纷飞游走,白色的茶痕渐渐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侯爷可还满意?”陆槚儿画毕,便施施然退到一侧,林隽推着宋修宁上前,良久,他慨叹一声,“茶圣传人,果然名不虚传。”
“侯爷谬赞了。”
水丹青并非久存之物,不过须臾间便消散开来,宋修宁倚在石桌边自斟自饮,醉态初现,却难得褪去一身清冷,再配上那极其俊朗的面目,陡然间竟生出几分风流之色。
“不知陆姑娘可有兴致,听本侯说个故事?”也不等她回答,他便自顾自地开了话头。
那是永和十七年的秋分日,宋修宜缠着宋修宁要玩捉迷藏,宋修宁宠妹无度,自然是要答应的。他飞身上了房顶,好整以暇地看着那白白糯糯的小人儿在园子里四处翻找,奶声奶气地叫着“哥哥”,他觉得好听,就想让她一直叫着,索性躺在房顶,一片片地数着那打旋儿飘落的梧桐叶。
不久,宁国侯夫妇的声音渐渐飘入他的耳中,他才意识到身下是宋承濬的书房,倘若让他爹知道他在偷听,肯定又要家法处置,他可不想受那皮肉之苦,正准备飞身而下时,却听见他们提到“宋修宜”,他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夫君,这几日看你愁眉不展,可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
“朝中无事,只不过,夫人可曾觉得修宜被修宁宠过头了?”
“这有何妨?宁国侯府的嫡小姐本就是用来宠的。”
宋承濬长叹一声,“夫人,倘若修宜是我们亲生的,自然无妨,可是,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啊!修宁已经十四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待修宜的好,已经远远超出兄妹之情了。”
“况且,修宜年岁渐长,生得越发标致,也越发得像她的娘亲,当年,楼相夫人名动汴梁,有多少人对那张脸痴迷不已,留恋至今。日后,一旦被人认出,将此事捅出去,宁国侯府也必定要担一个窝藏罪臣家眷的罪名,这百年基业恐怕都将毁于一旦。”
“那该如何是好?”
“今日朝议,皇上有意与北丘国和亲,准备挑选宗室女进宫训养。”
“夫君的意思,可是要把修宜送到那不毛之地去?她可叫了我七年‘娘亲’啊!你叫我如何舍得?”柔珈长公主忍不住哭出声来。
宋承濬上前抱住她,竟也哽咽起来,“修宜聪慧伶俐,又是蒙冤故人唯一的血脉,为夫又何尝舍得啊!可是,总归是性命要紧呐!”
……
这一番对话,仿佛一盆冷水从宋修宁的头顶浇灌而下,令他浑身战栗。但与此同时,他也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难怪平日看见那些世家子弟和宋修宜一起玩耍时,他总会变得焦躁难安,原来,那就是所谓男女之情的嫉妒啊!果然,局外人要比局中人看得通透许多。
是夜,他当即给授业恩师,曾经的帝师傅东霖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扬州。
无论他们舍不舍得,他都不可能坐以待毙,眼看着宋修宜被当做祭品一般送往北丘。他要把宋修宜送走,养在傅东霖膝下,待她成年后,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到时候,他便带她离开汴梁前往封地驻守,在那一方天地里,没有任何人敢质疑她的身份。
元宵之夜,宋修宁借口带宋修宜出门看灯会,实则想借这个机会将宋修宜交给傅东霖派来接应的人。
宋修宜吵着要吃桃花酥,宋修宁见时辰还早,便让宋修宜坐在桥边等他回来。不过百步的距离,他以为不会出事,可是他一回头,宋修宜便不见了。那一刻,他的心仿若那滚落在地的桃花酥,被碾碎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宁国侯府的家兵倾巢而出,柔珈长公主更是进宫求了皇命,动用了五城兵马司的力量,整个汴梁城被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奈何,将近十日的搜寻,寻到的却是一具七岁女童的尸体,那面目已经被水泡得看不清,但她的腕上却戴着刻着“宜”字的金镯子,是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宋修宁满脸泪痕地醉倒在石桌上,陆槚儿看着他那颓然不已的模样,心中实是不忍,便拿出锦帕为他拭泪,却不料竟被他抱入怀中。
“玉督战后,我侥幸生还,景帝怜我宋氏一族为国征战,子孙凋零,曾问我可有所求,于是,我求景帝赐予宁国侯嫡系子孙可世世代代永享陪葬皇陵的殊荣。如此,你的遗骨才得以送入皇陵,待我身死之后,我才能与你一同长眠。”
众人只道宁国侯宋修宁待幼妹情义深重,却不知,他是存了生不同寝死同穴的念头。
他恍恍惚惚地捧起她的脸,无比虔诚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轻吻,小心翼翼地抱歉道:“修宜,哥哥真的不是故意将你弄丢的。”
碍于林隽在场,陆槚儿什么都不能回应,只能咬着樱唇,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淡淡地说一声:“侯爷,醉了。”
她是受人唾弃的叛臣之女,尊贵侯爷却苦等她十年,一心迎娶
5
永和二十八年春,景朝四海升平,万国来贺。
景帝嗜茶如命,更曾著《永和茶论》广布天下,他听闻陆槚儿乃陆弘安传人,一手水丹青绘得出神入化,便命她在国宴上一显身手,以示景朝泱泱大国,人才荟萃。
陆槚儿接过圣旨的那一刹那,激动到双手微颤,她蛰伏多年,为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能够当着满朝文武,藩国使节的面前,揭开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逼得景帝退无可退。
她要赌,赌楼晋门生故旧遍布天下,是否会有人,在经受多年的良心折磨之后,能够不惜富贵荣华,不惜身家性命,为久违的公理正义说一句话。
国宴上,所有人都以为,当陆槚儿放下茶匕的那一刻,看到的会是“海晏河清”四字,却不曾想到,入目四字,皆是“冤”。
“臣女楼以毓为亡父陈情,恳请陛下重查前丞相楼晋通敌叛国一案。”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她当着众人的面,一点一点地撕开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那肖似楼相夫人的绝世容颜渐渐露了出来,在那清透的月光下,闪动着熠熠光华。
宋修宁一脸愕然地望着那张令他魂牵梦萦了十年的面容。良久之后,他的嘴角却漾起一圈轻漪。
是啊!欺骗又如何?隐瞒又如何?这一切都抵不过她还活着。心心念念之人,在他有生之年,失而复得,你叫他如何不喜?
楼以毓觉察到宋修宁流连在她身上温柔缱绻的目光,心知他已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却仍因内心惶恐愧疚而不敢抬头看他。
她从未告诉过他,当年,宁国侯夫妇的那段谈话,不仅落进了他的耳里,也被趴在墙角的自己听见了。那时,她虽然只有七岁,却也在父兄的言传身教之中渐渐懂得家国大义,恩养伦常。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会给宁国侯府带来灭顶之祸,可是,她也不想被送往北丘和亲,倘若如此,她终生都不可能再回汴梁,更不可能为父伸冤。所以,她在那个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故意支开宋修宁,在他转身的瞬间,孤身一人跑进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她为躲避搜查,藏进一艘南下的渔船里,结果那人面兽心的船主见她面容俏丽,便想将她卖入青楼,却不想,夜里起了风浪,渔船触礁而覆。她大难不死,为陆弘安所救,而那抢走她衣物的船主之女却成了她的替身。
十年之后,她易面归来,终日游走于高门贵戚之间,为的就是让自己名声大噪,从而引起景帝的注意。
她千方百计地躲着宋修宁,却依旧被命运的齿轮推向他的身边。她与他朝夕相处三月,明知他因当年之事愧疚地日夜难眠,却仍旧狠着心肠欺他,瞒他,凡此种种,只因重翻旧案困难重重,一着不慎,便是身首异处的结局。
他待她情深义重,她又如何舍得让他一起背负这本不属于他的责任?
所幸,天理昭昭,乾坤朗朗,在一盏茶的静默之后,她看见一个又一个人走了出来,他们拜倒在景帝面前,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出三个字,“臣附议”。
其实,当年楼晋通敌一案本就没有多少实证,只因他行事风格过于强硬,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又因为政见不同,屡次与景帝发生冲突,景帝年轻气盛,一时听信小人谗言,这才酿成冤案。
楼晋去后,景帝才发现,他提出的都是治国良策,心中后悔不已,也曾想过为他平反,奈何碍于帝王尊严,始终没有将其付诸行动。
如今,楼以毓的举动,反倒为他提供了一个契机,再加上天下名士皆为楼晋陈情,景帝自然要借坡下驴,为楼晋正名。
与此同时,野心昭昭的北丘国经过多年休整,再度举兵南侵,宁武关岌岌可危。告急文书传回汴梁当夜,宋修宁便被召入宫中。
此夜过后,景朝的百姓都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宁国侯宋修宁的腿疾在许皖的照料下早已痊愈,之所以要封锁这个消息,不过是想让北丘掉以轻心,以为景朝再无能人可以阻挡其南下的步伐。
永和二十八年秋,宋修宁率八万定北军开赴宁武关。
《景史·卷三·公侯列传二》:宁国侯宋修宁者,汴梁人也。少聪慧,美容观。永和十六年,拜车骑将军,随父征战北丘。
永和十九年,拜骠骑大将军,大败北丘大元帅拓跋闳。永和二十一年,玉督一战,因细作泄密,为北丘所败,身受重伤,袭亡夫爵,是为宁国侯。
永和二十八年,宁武一战,亲斩拓跋闳于马下,自此,宁武以南之地尽归景朝所有。帝大悦,为其婚配,娶前丞相楼晋之女为妻,鸾凤和鸣,凤凰于飞,生一子三女,皆为人中龙凤。
永和四十九年,与妻楼氏殁于同日,谥忠定。(原标题:《丹青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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