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爱拼才会赢”制度化第一人，比鸡汤更有效

hippy729

与许多人想象中封建社会的阶级固化不同，相比同时代的其他国家地区，中国古代社会的垂直流动其实一直很活跃，现在我们所说的“爱拼才会赢”、努力改变人生对古人而言也并不新鲜。追溯历史，商鞅可谓“爱拼才会赢”这一理念最早的倡导和实践者。
商鞅变法如何为普通老百姓开辟出一条通向贵族的升级之路？如何辩证地看待活跃的垂直流动对中国历史的影响？人文清华专访历史学家、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张国刚，为你揭秘~

商鞅变法：开启“爱拼才会赢”的制度化之路

战国时期，政治风云变幻莫测，变法始终是时代最强音。魏国李克（李悝）、楚国吴起、韩国申不害、秦国商鞅，都在国君的支持下力行变法，然而只有商鞅变法影响深远，不但奠定了秦国统一根基，而且影响中国的世道人心长达两千多年。谭嗣同有言“两千年政治，秦政也”；毛泽东亦曾说过：“百代皆行秦政制”。“秦政”者，商鞅变法后之新政也。

公元前359年，商鞅公布了变法的第一套改革令，其中就包括建立奖励耕战的激励制度：为国征战，立功受奖；戮力耕桑，免除徭役；若因经商或懒惰而致贫者，官府没收为奴。

商鞅的变法措施十分具有系统性，内容细致周密，操作性强。以军功授爵制度为例，士兵的爵位直接与战绩挂钩。士兵斩首一级，就获得爵位一级，田宅一区，仆从数人。斩获两个首级，父母妻子都可以免罪。落实在军队生活中，则有更具体的规定。大体说来，三级爵位的士兵，伙食标准为每天精米一斗，酱半升，菜、羹各一盘，两级爵位的士兵只能吃粗米，没有爵位的大约仅能吃饱肚子。在军功授爵制度的激励下，秦国人在战争中积极性高涨，秦军也成了令六国闻之变色的虎狼之师。

商鞅的激励机制使普通民众可以通过为国立功得到荣华富贵，打通了平民通向贵族的制度化通道，促进了社会的垂直流动。与之相对应，宗室贵族的特权则受到了限制：“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明尊卑爵秩等级，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宗室若无军功，不得列为贵族。由此，中国古代的贵族世袭制被极大地破坏了。

商鞅变法（图片来自网络）

张国刚教授认为，商鞅奖励耕战所倡导的理念，用现在的话讲就是“爱拼才会赢”，只要肯努力，有军功、有才能，谁都可以加官进爵，跻身上流社会。这反映了商鞅改革中的“平民”路线——推行平民化的社会结构，王权之外的一切政治权力、经济利益、社会荣誉，对所有的民众开放。平民主义与君主独尊相辅相成，顺应了战国末期中国走向大一统的历史潮流，对于秦汉以后中央集权制的发展与强化有着重大影响。

从商鞅开始，中国古代一直在不断地更新人才选拔制度，以解决社会垂直流动的渠道问题。秦汉是军功，汉武帝以后有察举征辟制，魏晋南北朝是九品中正制，到隋唐以后就是科举制。

而在观念上，中国人也一直相信“爱拼才会赢”，有通过努力改变命运、跻身上层的进取心。“陈胜作为一个雇佣工，他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看到秦始皇出巡，刘邦一个小亭长，说‘大丈夫当如是也’，项羽一个没落贵族，说‘彼可取而代之也’，各个阶层的人都想当皇帝。科举制确立后，不少人通过努力读书改变了命运。比如司马家族，司马光和他父亲都是进士，但是父亲以前的几代都没有做官，是整个家族努力把司马光和他父亲培养出来，这个家族才得以继续兴旺。到了今天，人人都想上大学，读博士，中国人对本科、硕士、博士的理解就像过去科举升级一样，秀才、举人、进士。西方和我们不同，西方人可能不觉得一定要读什么，而我们觉得读书是普通人升级改造、进入社会上层的通道。”

活力与动荡：活跃的垂直流动如何影响中国社会

张国刚教授指出，应辩证地看待社会垂直流动对中国历史的影响。“一方面带来了活力，带来了阶层的更新，促使社会进步。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西汉初年，无为而治，政府对各方面资源都不掌控，除了生命权、财产权以外，政府都不管，这是一个很自由的社会，所以汉朝经济发展得非常快。”

另一方面，过多的竞争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政府调节，没有宗教或者道德的约束，竞争就可能失序，从而导致动荡。“汉朝经济发展后出现的问题，一是贫富分化，二是道德滑坡，是司马光说的‘富者连田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豪强在地方上称王称霸，人有钱了就可能颐指气使，大白天也有强盗抢钱，秩序得不到维护。”这些动荡最后往往以战争的惨烈方式迎来终结。

如果没有法律的刚性约束，也没有宗教的强力约束，“爱拼才会赢”导向的可能会是一个丛林社会。《资治通鉴》引用贾谊《治安策》，就特别提到，如果父亲向儿子借个锄头，儿子觉得这是我对你的恩惠，婆婆向媳妇借个笤帚、簸箕，还骂骂咧咧，这样的社会是完全没有规范的，所以要讲国之四维，礼义廉耻。

人的本性是讲自由的，社会的本质是要讲秩序的。个人自由与社会秩序之间的联系不可忽视。秩序靠什么建立、维持？法律、道德和宗教。从汉朝的独尊儒术，到宋明理学，从魏晋士大夫的家法，到宋以来的家规家训，其实目的都是要解决在“爱拼才会赢”、社会可以激烈流动的情况下，人们按规则、按秩序办事的底线问题。
（本文结合人文清华访谈和《张国刚：探寻家国兴衰的历史智慧》《身死法存：商鞅变法如何为中国两千年历史奠定基调》等文章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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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tribe

法家的代表人物商鞅，，，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虽然它被车裂了

loovo

制度化，那还得看古罗马，商鞅这个只能算养殖场管理条例

ffuuuu

吴起是齐国的吧

AnlyV

爱拼才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