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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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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2 10:05: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保健综合征-1.jpg

追求健康无可厚非,很早以来,节食、锻炼和各种版本的保健良方就已深入人心。但今时今日,追求健康正成为一种流行病,发展出利润可观的全球性产业。除了健身和保健品销售,还有健康旅游、健康地产、替代疗法……归根到底,这是因为现代社会,人人自觉有病,即使是生活最优渥的阶层。不过,业界欢迎这种心理恐惧,并急不可耐地提供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解决方案。

2008年,演员格温妮丝·帕特罗创建个人生活方式网站G oop时,主打美食、服饰、旅行、娱乐等资讯,比如向读者推荐巴塞罗纳哪里可以吃到最棒的西班牙小食。简单地说,它就是“名流生活窥视镜”,帕特罗披着她一头长长的金发,带着自我满意的神情,令人无法抗拒。广告上总是说要“过最好的生活”,然后世界上就有了帕特罗,她把最好的生活呈现在你面前。

“内在优质生活”

但是,慢慢地,Goop的焦点开始转变。帕特罗开始细致地描绘她在教练安德森指导下如何健身,后者的理论是一个人应每周健身六天,每天两个小时。然后她又开始讲述自己每年1月份进行“排毒”的故事。Goop似乎不再只满足于揭示优质生活的外在表现,还要推广“真正的优质生活归于内在”这种概念———有钱又漂亮的人不只是去那些更加优雅高档的地方,他们的身体和器官也工作得更好,他们甚至知道怎么更好地呼吸,每吸入的一盎司空气里含有的氧气更多。他们不怕尝试粪便移植(一种通过重建肠道菌群来治疗疾病的方法),而且用的是素食者的一流排泄物。Goop不再只说高档酒店和餐馆,而是更多地提到气卦(chakras,指人体的七个能量中心,又称七轮)、甲状腺,言下之意,你和藏在你身体内部的上等人之间,隔着一些神秘的病毒。而这些病毒,你平常去看的那些医生因为工作负担过重或者跟卖药的串通,变得狭隘偏执,无法应对。

Goop开始登载对医生、治疗师和修行者的长篇访谈。转载最多的文章中,有一篇是对澳大利亚医生奥斯卡·塞拉拉克的采访。内容是关于“产后消耗”的,意思是女性生孩子后,会长期生活在一种消耗过度的体虚状态,甚至长达十年,而导致体虚的原因有:压力过大、食物营养不够,还有“电子雾霾”。G oop通常很善于推销与其内容相关的产品(帕特罗的西葫芦意大利面菜谱推出后,刨丝器卖得火极了)。那么,对于刚刚听完这位医生的论证,说那种隐约的产后疲惫不只是一种主观感受的用户,能卖点什么呢?也许可以卖点维生素。

如今Goop的保健品商店供应四种“维生素组合”(“组合”和“练习”是保健和健身世界的高频词),分别针对四种状态:Mother Load应对产后体虚,High School Genes面向随着年龄增大发现减重越来越难的女性(其实也就是所有女性),Why Am I So Effing Tired面对时常感到身心极度疲惫的“里外事全包型”女性;BallsintheA ir的定位差不多,只是号称更适用于慢性疲劳的那一批。

“销售好极了,”Goop健康部高级主管艾什莉·刘易斯(Ashley Lewis)说,“我们第一天就卖出去10多万美元的维生素,此后销售一直火爆。”

行业大打健康牌

保健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而这个概念在销售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从最基本的层次讲,它指要做出有意识的努力,达到身体和心灵的健康,努力争取统一和平衡。当然保健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在18世纪末的德国,利用自然物质来提高身体自我疗愈能力的顺势疗法就很受欢迎;50年后,YMCA(基督教青年会)将自己的使命定位为照顾身体、心灵和精神。1979年明星主持丹·拉瑟(D anR ather)就在《60分钟时事杂志》里做了保健专题,但当时保健仍被当作边缘现象。“保健,”他说,“不是每天都能听到的词儿。”

至于保健方式,节食、运动和各种版本的自我保养一直都存在。奥地利一个矿泉疗养地的灌肠剂至今都很有名;在1970年代的洛杉矶,冰草跟大麻一样受欢迎,简·方达的健身方和史卡斯代尔节食方案都有它的身影;1978年,《纽约杂志》做过一个关于“身体精英”的封面故事,,这个新兴群体倡导戒烟并全身心投入健身,一些人提出饮食要求非常古怪,比如要将整个洋葱包在煎蛋饼里。

如今时隔四十年,保健、健身不仅成了耳熟能详、每天都能听到的词儿,还是一个产值上万亿美元的全球性产业,其中包括保健旅游、替代医疗、抗衰老治疗。市场竞争非常激烈,谁都想在其中抢到一大块蛋糕:在曼哈顿,两个营利性工作室争着成为冥想界老大,萨克斯第五大道精品百货一度把二楼改为时尚快闪店W ellery,在那里你可以在一个玻璃间里体验芳香疗法和光疗。每个大公司都有自己的健康项目:高盛的瑜珈,摩根大通的睡眠日志,等等。今年夏天,在美国长岛,一本新健康杂志《H am ptonsPurist》创刊,将与G oop杂志展开竞争。其总编克里斯蒂娜·格里文说,她是在哥斯达黎加冲浪时想到这个主意的。“环顾纽约,曾经的肉铺、面包房、五金店都变成了‘动感单车’、果汁排毒店和冥想中心。”出版G oop杂志的CondéN ast今年春也宣布创办《CondéN astPharm a》,向制药业广告客户提供以保健为基础的“品牌安全”内容。广告巨头Saatchi & Saatchi瞅准市场上的“女性健康需要”,开设了自己的保健分公司。

各行各业都大打健康牌,比如酒店———“在威斯汀酒店和度假村健康停留,在这里我们可以共同提升自己”;比如房地产———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刚刚卖了他的“健康公寓”,但自我提升大师迪帕克·乔普拉在同一栋楼仍然拥有一套;保健还变成了政治运动。“激进自疗运动”(Radical Self Care)号称要治疗体制中各种新伤旧伤、大伤小伤,比如因为特朗普当选而受到的打击,因为自己的种族或性别引起的挫败感,它用诗人奥德·洛德的佳句作为战斗口号:“关心自己不是放纵任性。这是一种自卫,一种政治斗争。”

荒诞的热潮

光怪陆离的保健热潮很容易引起一些批评者的冷嘲热讽。比如帕特罗曾经推荐并销售一款售价66美元的玉蛋,说是来自中国古代皇家的秘方,可以提高女性魅力。不久就有妇产科专家指出这款产品及其使用方法容易引起细菌感染。如今的世界上,即使是在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仍有许多人无法得到最基本的医疗,或者随时可能被剥夺这样的权利,在此情况下,出现庞大的保健产业,确实有些荒诞。

但是,保健业迅速崛起的故事里,最令人吃惊的一点是,它的出现更多的是因为,在我们这个越来越两极分化的世界,即便是那些能够享受到非常好(有时可以说是极好)的传统医疗服务的人,也觉得自己非常非常不健康。

有天,我到曼哈顿公园大道一栋公寓楼去参加一个午餐会,在电梯里碰到了凯丽琳·帕默。我知道她在纽约西村有家服装店Castor & Pollux.帕默是典型的白富美,身材高挑,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她说自己已经关了服装店,重新装修,改成自然养生店,名叫C APB eauty,这是两年前的事儿。“做时尚时,我常常有种匮乏感。”她说,“觉得‘我不适合那个’,或‘我没有什么场合需要穿那个’。这都让人有种被排斥在某个世界之外的感觉。”

帕默一直对保健有兴趣。“不是非常热衷,”她说,“但总觉得身上不大好。我去找医生做体检,只是说我挺累,好像老得挺快。”她觉得这也正常。“我住纽约嘛,我确实在变老,我还有份生意要打理。”结果医生告诉她,检查表明她患有“麸质过敏症”。“于是我开始忌食麸质,结果一下子就好了。”

从那以后,帕默开始分析她吃到的一切,她涂到皮肤上的一切。“一切都源自一个诊断。”她属于那种解决问题导向型人格,所以决定改开保健店。“我想让自己感觉更好,然后希望让每个人都感觉更好。”她邀请我去看看她的店。“我们在地板底下放了些粉水晶,它的震荡波很漂亮。”

一周后我去了。店里确实下了本儿:五金是全铜的,名店买来的小零食,粉水晶的震荡波看上去是不错。我被领到后面一个静室,一位特别亲切可爱的女士给我做了面部护理,她名字就叫水晶(Crystal)。她用的很多产品有种朴实的、有时甚至难闻的味道。但是在其他方面是按标准化流程走。几天后,我收到电邮,针对我的皮肤,向我推荐一款“套装”。

这个套装涉及到9种产品,如果我都买了,价格将近1000美元,我一时有些恐慌:我需要这些!很显然,我正在用皮肤科医生推荐的药店保湿品毒害自己!我开始点击邮件给的链接:可能我只会买一点儿,也许只是40美元的喷雾,来平衡和修复脸上的生物群落。难道我的孩子不应该有一个无毒的妈妈吗?难道我不配拥有一个无毒的自我吗?但我没有走到选择的那一步:几乎所有产品都卖光了。

每个人都有病

稍微花点时间到保健世界走一走,你就会发现似乎每个人都被诊断出了某种毛病。“女性感觉不好是当然的!”G oop内容总监埃莉斯·洛内说,“人们越来越多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有某种毛病,朋友的儿子可能有自闭症或消化不良。我们担心自己的食物,担心除草剂的滥用。过去我们的食物可是深深扎根在肥沃的壤质土里的!有种维生素缺乏是因为我们总不出去,出去也总是涂上防晒霜。我们跟大地失去了联系。”

我自己就认识对麸质过敏的女性,还有些朋友患有各种花样繁多的自身免疫疾病。这些病都有着长长的复杂的名字,影响着他们的皮肤和身体内部健康。面对这些诊断,你确实会忍不住琢磨哪儿出了问题,是不是哪个器官中了毒,我们的身体和心灵是不是正在奋起反抗这个数字化的时代,这些毛病会不会静悄悄地在代际之间传递。

芝加哥大学医学院估计美国患有麸质不耐症的人口约为1%,但现在周围却有这么多患者,到底是医学数据过时了,还是我们受到了过度诊疗?无论如何,人们的焦虑水平正直线上升。虽然压力可能就是疾病的源头,我们却始终着急地相信并希望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管收到的效果是多么微小。

网上有个名叫“勺子族”(spoonies)的慢性病患者社区,既处于保健世界的边缘,也是这个世界的核心。spoonies得名于“勺子理论”(SpoonT heory)。该理论由克里斯蒂·米丝拉蒂诺提出,她曾被诊断患有一系列疾病,包括慢性疲劳综合征,最后的诊断为狼疮。多年里她一直很为自己的病难为情,受着折磨,被迫不停向别人做解释。她的理论很简单:健康时你有无尽的可再生能量供应。但当你患上慢性疾病或者疼痛,你的能量是有限的,就像做菜时用勺子确定各种用料的剂量一样,这些能量的份额也可以用勺子表达和分配。比如,洗个淋浴要消耗一勺的能量,但有时,光是起床也要消耗这么多。如果你晚上做了一顿健康餐,可能消耗太多,连洗盘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诸如此类。

米丝拉蒂诺慢慢有了许多粉丝,现在“勺子族”已经形成庞大的网上社区,分享治疗方法和理论,讨论带着身心灵慢性病生活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得一直关注‘勺子族’,”《悦己》(Self)杂志主总编卡洛琳·奇尔斯特拉说,“他们真是这一切的中心。”

“拉低医学智商”

面对保健运动,很多医生非常沮丧。在他们眼中,这场运动背后是可疑肤浅的民间科学,让他们忍不住批评的冲动。阿尔伯塔大学健康和法律专家提莫西·柯尔菲德(T im othyC aulfield)就写过一本书,从“身体排毒”这个话题入手,对帕特罗开火。“从科学角度看,我们需‘要为自己的身体排毒’这种说法太荒唐可笑了。”他说,“我们本身就长着专门干这种事儿的器官……而且根本没有证据表明我们细胞里有一些邪恶的毒素,会让我们变肥,让我们疲劳。但这种说法会以强有力的方式影响人们的直觉。”

詹尼弗·冈特(Jen n iferG unter)是多伦多一名妇科和疼痛科医师,也是一位非常坦白、有趣的博客作者,经常在文章中对帕特罗和G oop发难。有一篇博客写道:“你在G oop上的那些胡说八道让我觉得很烦,因为它影响到了我的病人。她们读了你那些古怪理论之后,就不肯再吃西红柿(如果西红柿有毒,为什么意大利人比美国人预期寿命更长?),或者整整两年都不肯吃一片面包。她们把钱花在自己根本不需要的有机卫生棉上,要求做不必要的检查,看自己是不是肾上腺疲劳,经常要掏一大笔钱来弥补医保的不足,甚至完全自掏腰包。我儿子有甲状腺病,我担心过几年他可能会看到你弄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甲状腺理论,然后停止服药,开始治疗他实际上没有的毛病。我还担心这种伪科学会让越来越多的资源被拿来打假,而不是用来验证真正的假设。我担心你让人们越来越焦虑,并且正在拉低世界的平均医学智商。”

但是,面对批评,G oop表现得云淡风轻。“我们的工作就是怀疑现状……提供开明的替代方案。”G oop在声明中说,“我们的内容不是为了灌输恐惧和焦虑……我们是想给人们一些工具,让他们对自己的健康拥有自主权。”

西医与替代疗法融合

也有一些医生,比如“功能医学”医生弗兰克·利普曼(FrankLipm an)站在中间立场。他们是有正式学历的医学博士,会开抗生素,但也会开“按摩”、“森林远足”或“反思饮食和运动习惯”这样的诊疗方案。利普曼私人执业30年,但早期在布朗克斯一家医院实习时,他注意到那些沉迷针灸的人痊愈率更高,于是决定把西医实践和替代医学融合到一起。他相信宽宏大量对健康有益,但当我告诉他花粉过敏让我备受折磨时,他耸耸肩说:“我太太特喜欢用克敏能(一种过敏药)。”

在保健热的新卫士中,还有罗宾·伯津博士(Dr.RobinBerzin)。她在哥伦比亚医学院取得学位,在西奈山医学院接受过培训,也是一位持证瑜珈和冥想教师。她主管着ParsleyHealth,一个精品店式的医疗机构。每月交纳150美元的会费,你可以在一年中约见医生5次,另有24次课程———健康教练保证把医生的建议落实到位(你可以远程视频上课)。“人们感觉不好,寻找解决方案,结果收到很多不当建议。他们在痛饮跟汽水一样糟糕的果汁。”伯津认为自己的使命是减少开药,从病人各种纷繁的描述中寻找病根,在她看来,无论是关于经前综合征、失眠还是湿疹,这些描述的内容都差不多。“我们长期承受压力、筋疲力尽、依赖‘毒品’———抗抑郁的‘毒品’。‘连线着并疲惫着’,很多人这样讲述他们的感受。”她说,自己不少病人都很年轻。“千禧一代更关注生活质量。他们希望能感觉更好一些。”

跟伯津聊过之后,我申请做一套Parsley扫描。我花了30分钟填表,按照要求,把各种健康信息都事无巨细地填上———小时候耳朵受过的感染,自己是自然出生不是剖腹出生,但没吃母乳,是吸奶瓶长大的……他们建议我做一个全面的验血,于是一天早上我空腹去了附近一个化验室。化验师看着表格:“ParsleyHealth!”她说,仿佛要大笑起来。“他们什么都要查。不是每个人什么都要查的。”她耸耸肩,抽的血装了一管又一管,总共14个小瓶。

一周之后,我的检验结果传到了Parsley那里:胆固醇高,这个我早就知道;尘螨过敏、花粉过敏,我一直知道。伯津曾建议我不要再吃小麦粉和麸质,但验血表明我对两者都不过敏。她说我属于她病人中的少数,仅占5%的“优化者”,意思是我并不受某种慢性病或慢性疼痛折磨。但她还是给我设计了调整方案,建议我改变运动安排,学会冥想。她还建议我吃维生素:早上吃B-com-Plex,其中的镁可以帮我找回20多岁时有过的黑甜睡眠;她建议在过敏季节用荨麻治疗,但承认不一定能让症状消失。“看,”她说,“我们不像人家说的,用灵气疗法来治感染。”

保健创业方兴未艾

在保健世界里,有一些事情确实难以服人,比如保健爱好者通常有各种疑神疑鬼(“你在吃什么?你涂的是什么?”),但面对各种疗法疗效,他们又深信不疑。在他们眼中,一条普通的面包可能是有毒之物,但他们却可以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目前还没有严格规管的维生素和补充剂的世界。每年为我体检时,我那严谨又聪明的全科医生都让我保证没吃任何保健品。按她的说法,吃那些东西,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没给自己带来任何伤害,只是排泄出来的废物成本比较高。

很多保健运动针对的是我们生活中最基本的那部分,比如呼吸和睡眠。今年春天,《赫芬顿邮报》创办者阿里安娜·赫芬顿(AriannaH uffington)庆祝了她所谓“赐福”十周年。2007年4月6日,她晕倒在地,撞伤颧骨。她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发现自己:没有癌症,没有中风,没有让人心惊胆战的糖尿病。她只是非常非常疲劳。

“我真的就像那句老话说的,一根蜡烛两头烧,烧通了。”她回忆说。“有意思的是,如果那天早上你问我:”你感觉怎么样啊?阿里安娜。‘我可能回答:“挺好的。’因为那种生活已成习惯。平常我们对手机还剩多少电量这事都十分关切,但面对我们自己,却失去了这种关切和警惕。”她写了一本书,讲述睡眠的重要性,并开出了一个方子(任何一个学过婴儿睡眠训练法的人都不会感到陌生,都是完全流程化的做法:泡个暖暖的澡,柔和的灯光,遮光窗帘等等)。

后来她离开《赫芬顿邮报》,开办了T hriveG lobal,一个专注于保健的机构。T hrive旗下有一个博客,会为U ber等公司策划健康项目,并在网站上销售产品,比如木制的T hrive手机搁架,配上了一套小小的缎子床品,供你的苹果手机在上面休息。这样的小东西销售很旺,赫芬顿说他们正打算推出一款赛车模样的。“毕竟,你也得教孩子们把他们的手机放到睡床上。”

T hrive首批客户包括摩根大通,为该公司30多万员工设计了一个28天的健康方案。T hrive承诺这会为企业客户带来更多收入。

除了睡眠,保健世界还重新“发明”了种种运动。我去参加了“动感单车”(SoulCycle)的spinning训练课(一种室内团体自行车练习),跟15年前我在C runch健身馆上的课变化不大:同样的跑,同样的跳,甚至连放的歌都一样,都是麦当娜的。但过去Crunch的教练会大声喊着告诉你,做这些是为了有信心穿上游泳衣,或者减去“蝴蝶臂”,人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在“动感单车”,气氛变得神秘,关了灯,点着蜡烛,墙上全是些高深莫测的词儿。“谁在‘动感单车’里哭过?”一天早上,教练发问,一半多的人举起了手。“闭上眼睛,想着你爱的人,想着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的慈悲心在哪里,你的善在哪里,你正在朝哪个方向前进?”

“塔琳·图米的健身课”(The Class by Taryn Toomey)在纽约健身界很热门,其课室粉刷成流行的千禧粉。其创始人图米先是在拉尔夫劳伦(Ralph Lauren)做销售,一路打拼向上。“但我就是感觉不开心……虽然表面上看一切都好。”她开始在自己所住公寓的地下公共休息室教一套瑜珈、舞蹈和排毒组合运动。慢慢地,一些名流闻讯而来,包括演员娜奥米·沃茨、名模克里斯蒂·杜灵顿,在健身的世界,这是最好的广告。去年,图米开设了自己的工作室。除了运动,也卖东西:吃的、粉剂、精油、图米自己设计的水晶项链(价格从400美元到10800美元不等)。

竞争激烈冥想为王

而在当今健身界里,占据核心的,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冥想,其地位就像1978年健身精英眼中的慢跑。冥想是核心产业,是增长机会。如今,在美国纽约的“冥想工作室”竞技场上,有两个主要对手。一个是卡雅克·克勒德吉安(Kh jakK eledjian)创立的Inscape,来自黎巴嫩的克勒德吉安靠做快时尚高端女装和配饰发家,然后就像很多成功人士一样,被人生的困惑湮没了。至于如何得救,他得到的答案是冥想。从一个操作对冲基金的朋友那里,他学习内观诸己。“自疗是奢侈的另一个维度,”克勒德吉安告诉我。“我们人类本来只是一种存在(hum anbeing),可是我们过于爱折腾(hum ando-ing)。我已在发现人们的外在方面做得够多了,现在要帮助人们发现自己的内在。”

Inscape的对手是Mndfl,其创始人埃莉·伯罗(EllieB urrows)本是一位资历较浅的电影制作人,很为自己不像其他同事那么喜欢工作而沮丧。于是出走,开始了一段精神历程。回到纽约后,开始在洛德·林兹勒(Lodro Rinzler)做的“慈悲领导学院”(InstituteforComPassionate LeadershiP)做志愿者,林兹勒在上东区供奉着一位“香巴拉佛教大师”,还写了很多书,比如《佛祖走进酒吧》。

决定做冥想后,他们在亲友中间筹钱,在纽约开了三间工作室。“我们不是在进行种子轮融资,我们是在进行爱的融资。”伯罗说。她站在M ndfl大堂里,旁边是等待销售的各种围巾和金饰。

在Mndfl的冥想室,一段30分钟的课程正在进行。导师凯文·汤利(Kevin Townley)有时也做演员,他一头金发,戴着玳瑁框眼镜。“你正站在一座桥上,”他像念咒语一样说,“你的思绪正在流淌。你只需让它们流淌,你观察它们。”一名男子用鼻子大声呼吸,除此之外,房间一片寂静,偶而会有人调整姿势、抽鼻子、清喉咙。课程将近结束时,汤利开始接受提问。

“最近我来得不怎么勤,”前排一名男子说。他穿着卡其色裤子和条纹T恤,外表看上去很“主流”。“我想知道,不能来这儿时怎么办……因为当我冥想的时候,观照到的一些东西,嗯……不是那么好。”汤利认同地点着头。他知道。不能保证观照自我产生的都是美或者平静。你可能会发现痛苦,一直隐藏的痛苦。但是,毕竟痛苦也是生命。就像不满、充满噩梦的夜晚和各种烦恼一样,都是生命。就像变老一样,也是生命。我们发现了治愈良方,接下来还会面对新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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