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爷爷不要我报仇，可我用另外的方式报了，至今负罪感难消

llyyy2008

清明到了，不知是不是天意，昨天还热得发哭，天突然变冷了，还下起了绵绵细雨。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我的心情真是如此。

爷爷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过世的，享年七十六岁。他走时很安静，没有任何痛苦。

不过，我始终记得他对我说的一句话：“不要替我报仇，报了你就不是好孙。记着，千万不要报仇！”

爷爷一生忠厚老实，论讲不可能和人结仇，但他的确有仇家，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在爷爷七十大寿之后，他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关于他那条腿为什么会瘸的原因。

那年，村里的辣子家的一只羊不见了，怀疑是爷爷偷了，逼着要他承认。自己没做的事不可能承认，承认了不单是赔钱的事情，还落得名声不好听。爷爷说行得端走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别人怎么怀疑。辣子来了火，操了一根铁棍狠狠地在爷爷的腿上砸了一下。

爷爷当时就倒地了，疼得满头大汗，但没有出声。辣子伤了人就像没事人一样，还骂了句：“贼，我打折你的腿，看你还敢偷么！”

爷爷的腿真的被辣子打折了，在家养了好长时间才能站起来。自始至终，他都说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断的。

当时，辣子年轻气盛，三十岁左右，爷爷过世时也就六十岁的样子。

即使断腿接上了，爷爷还是落下了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行动不便。想不到，他的腿竟然是被辣子用铁棍打断的，我听了牙齿都快咬断了。

“过去的事，我本不该跟你说，但是，不说出来也难受，哪天我若是两脚一蹬，就再也没人知道了。我只告诉你，你不要说出去，心里知道有这回事就算了。”爷爷这样说。

我也知道，辣子在村里逞强逞惯了，即使上了年纪别人也要让他三分，不然没完没了。

爷爷只对我说他的秘密，足见是相信我，我不能违背他的心愿，也不能去找辣子寻仇，只希望苍天有眼，替爷爷把仇报了。

爷爷走了，想起他强忍着断腿的疼痛，还对家人隐瞒事实，我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看到辣子，我眉毛都扎得死他，不和他说半句话。

辣子还装蒜，对人说：“唉，不知栓子怎么回事，见到我从不打招呼，我又哪里得罪了他吗？”

可能是老天开了眼，辣子中风了，走路得拄拐杖，手还直哆嗦。我心里话：“病得好，这就是打我爷爷的报应。”

五年前，村前的河花开了，辣子在河边欣赏，一阵风刮来，他踉跄了一下，没站稳，掉到河里去了。

我正好打河边过，装作没看见。我心里就恨不得他这个恶人早死。

“栓子，救我……”他在河里扑腾，见到我直叫唤。

我停住了脚步，眼瞅着他，问：“你把我爷爷的腿打断了，你这就是报应！”然后转身离去。

辣子是自己掉到河里淹死的，村里人都拍手叫好，说这种人早就该淹死，没有人怀疑我见死不救。

其实，我内心又极其难爱，总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辣子虽然是全村人痛恨的坏人，但是，如果我当时救了他一命，说不定就能变好，从此重新做人。我是没有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是太恨他了。

清明节，我给辣子烧了点纸钱，喊了声“叔”。我说：“叔，别怨我当时没救你，那时我年轻不懂事，再就是，那也是你自己结的果，你做多了缺德事。我爷爷是宽宏大量的人，我们都不恨你，你一定要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唉，怎么说呢，这心里的内疚和负罪感还是无法消失。我始终觉得，无论如何，我应该把辣子从河里救起，而不是选择扬长而去。

作者：村里的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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