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农家的媳妇和小姑子长得挺漂亮。一天,姑嫂二人在月夜乘凉,就共同睡在了院内的屋檐下。
突然看见一个红发青面鬼,从牛栏后面出来,旋舞蹦跳着,似乎要把他们吃掉。当时男人们都到村外看守菜园,姑嫂吓得没敢出声。鬼将她们二人一一按住进行奸污,事后此鬼跃上短墙正要离去,忽然惨叫一声,又倒在了院内的地上。姑嫂 见鬼很久没有动,才敢喊人。邻居纷纷跑来看,见墙内一鬼,是本村某位恶少化装的,已经不醒人事;墙外一鬼,直挺挺地站着,是土地公祠中的神像。
父老认为土地公有灵,商议天明后举行祭祀,报谢土地公。一位少年哑然失笑说:“甲某常五更起身出来担粪,我开玩笑把神祠的神像抱来放在路边,想把他吓跑,取个乐;不料遇见了这个假鬼,他误认为是真鬼吓昏了。土地公又有什么灵呢?”一位老翁说:“甲某天天五更起身担粪,你为何早不玩笑晚不玩笑单单今天开玩笑?开玩笑的办法多了,你为何单单抱来了这个神像?神像哪里不可以放,你为何单单放在这家的墙外?这中间自有神灵操纵,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于是,大家共同集资,对土地公进行了祭祀。
装鬼的恶少被其父母抬回家去卧床数日,不久就死了。
摘自《阅微草堂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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