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有些动物你惹不起，比如蛇。随便杀戮会有啥后果？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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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大蛇吐人言

作诗写文当不了饭吃，充其量也就是个自娱自乐。

我们很快就从出书的乐趣中冷静下来，转而开始考虑下一步跟着谁干活赚钱的问题了。

省城公路局的正规军如期开赴黑虎山工地了。借助现代化的机械装备，黑家庄人能想象到的搬迁黑虎山这个最大的壮举，已经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有了那些冒着黑烟横冲直撞的钢铁怪兽在山地间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我们弟兄们自然是光荣下岗了。

可是王主任、队长、支书等大老爷们可不愿让我们闲着，他们一边安排我们采集矿石标本外，又交代我们一个更为艰巨和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原来，在王主任的精心策划下，省城矿务局所属的一家大型矿业开发公司愿意出资买下黑虎山，建立一个锑矿加工提纯基地。死胖子显然已经做通了队长和支书的思想工作，他们已经向县里打了申请报告。这是提前让我们深入各家各户做老乡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有个搬家的心理准备。

别家我不敢说，反正我觉得我们家的工作就无法做通。尤其是我那年过八旬的祖父母，你要让他们离开祖祖辈辈生活了几百年的故乡，离开这片埋葬着先人遗骸、浸透着他们血汗的土地，那非得逼得老两口上吊不可。果然不出所料，黑家庄千把人得知讯息后迅速以年龄为基准分化成两大阵营，几乎所有年轻人都同意到邻省那片陌生的土地上去住矿业公司无偿提供的家属楼，而上年纪的则多数抱定了与黑家庄共存亡的决心。

随着黑虎山一个通往邻省的山包被那些钢铁怪兽啃噬地越来越小，并最终消失在黑家庄人的视野中，老人们不禁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惶惶不可终日，不约而同地买来了数量不等的老鼠药备用。不成想，这老鼠药还真是令人“意外”地派上了用场。

或许是连日来受到爆炸、机器轰鸣等众多外界突如其来的干扰的刺激，也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黑虎山一带并不常见的老鼠突然之间多了起来。它们成群结队地聚集在工地周围，甘愿被那些钢铁履带和汽车轱辘压成肉饼，颇有革命烈士舍生取义的大无畏精神。更多的老鼠则流窜入户，疯狂地啃食粮食、家具、衣服以及除了石头以外所有啃得动的物件，急得各家老人们把买来打算自己吃的老鼠药全部派发给了这些不速之客享用。只可惜老鼠们上过一次当之后就变得更加狡猾了，导致老鼠药、老鼠夹、电猫等“灭鼠神器”全都成了摆设。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别看刻意消灭这些老鼠办不到，但是施工队偶尔的一个举动却给这群老鼠带来了灭顶之灾。话说那天傍晚，工程车队的刘队长亲自押车指挥着一个年轻司机，驾驶着一辆大型铲车去推黑虎山腹地的一座小山包。大概来回推了几十趟之后，刘队长放心地歪倒在副驾驶上打起了瞌睡。起初，那年轻司机没好意思叫醒刘队长，可是他来回推了几趟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说到：“队长您倒是发句话啊，这山包应该是个大蛇窝，你看看咱们来来回回轧死了好多了，是不是停止作业？”

难怪人们常说“蛇鼠一窝”呢。不料那刘队长眼都没睁开，就大声说了一句：“只要不轧到人就不能停，我们要赶工期知道吗？”

那司机不敢不听，依旧强忍着来回推那些碎石。一些蛇或许是受到了周围老鼠的吸引，开始四散跑开去捉老鼠吃了。司机被这场面震撼到了，停下车来四面观瞧，欣赏着这动物世界残忍的大屠杀。

“为什么停了，马上给我开！”刘队长边吼边随手拿起一包方便面丢过来砸到了司机头上。

小司机被吓住了，赶紧奉命加足马力来回冲锋。不料没多久，他就又停车不敢动了。

刘队长刚要开骂，冷不丁看到大铲车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大怪蛇。这大蛇头翘起来比铲车都高，浑身上下闪着悠悠绿光。更令人吃惊的是，这蛇竟然生着两个脑袋，一个脑袋不停地吐出黑烟迷雾。另一个脑袋竟然口吐人言：“你们拆了我们的蛇仙庙，又轧死了那么多蛇子蛇孙。说吧，你们拿什么来陪？”

刘队长闻言绷着模样说：“别急，你很快就会跟它们一样了！”说着命令那司机加足马力，冲着大怪蛇直冲过去。

司机不忍心，一直愣着没动。刘队长一把把他薅到驾驶室一角，自己则接过方向盘，冲着大蛇直接高速撞上去。大铲车钢筋铁骨，尤其是前面撅着的大铲，前端都竖着一排锋利的锯齿，猛然冲撞之下，把那大蛇直接给撞断了，上半截飞出去老远，下半截又被钢铁履带所轧烂。

年轻司机亲眼目睹了这悲惨的一幕，吓得眼泪都下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队长……听我家的老人说……大大大蛇，都是通灵的……你没听到刚才它在说话吗？杀蛇会遭报应的。”

刘队长说：“别听那些老不死的胡说八道！老子杀的蛇成千上百，光是泡药酒喝的就用了几十条蛇了。有啥报应？”

结果第二天一早醒来，我们就发现刘队长一夜之间神秘消失，随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条大蛇的尸体。

这件事闷是闷不住了，所以施工队第一时间就起草了书面材料层层上报，上级最终给的答复是：暂停施工，以观后效。

暂停施工的命令下来之后，多数离家近的人都暂时回家休息待命去了。但也有部分不信邪的留了下来，他们觉得既然是蛇的事情耽误了他们赚钱，那就堤内损失堤外补，抓蛇卖钱不就找回来了吗？

于是就有几个胆大的挑头，采取烟熏火燎的方式逼蛇出洞，然后找来各种捕蛇工具进行抓捕。刚开始还行，真有人通过卖蛇赚了一笔钱。不过时间不长还是悲催了，有当场被毒蛇咬死的，也有侥幸当场没死，但是事后神秘消失的。

没几天功夫，工地上谣言四起，都传说这黑虎山潜伏着大蛇妖，嘴巴一张像城门，能够连人带车一口吞下。结果所有的工人全部四散逃走了，就连我们也赶紧回家了，偌大的工地上只剩下满世界乱窜的老鼠与这些蛇为伍了。
王海洋（山东夏津赤脚大仙），80后著名作家，已在多家报纸杂志发表作品百万字，多次获奖。入驻头条以来发表国际时评百万字，获评国际问答达人，被授予V号。2017悟空问答首届脑洞大赛征文获奖。感谢加关注、请加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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