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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同事300万被当场抓获,想想家里等钱治病的女友,我起了歹心(上)
我回头,一个肥胖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把抓住小娜的手,粗鲁地推开了我。
我站定,赶紧要做什么时,小娜的声音冷静地响起。
“爸爸。”
我愣住了。男人丝毫没有在意我,哼了声,拽着小娜往屋里去。小娜顺从地跟着他,从头到尾没有再看我一眼。
此后几天,我给小娜打电话,她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实在担心,干脆跑到她家蹲守,从早上蹲守到晚上,终于等到她出现了。
她非常不一样。
她穿着平时绝对不会穿的素色裙子,将头发高高束起在脑后;绝不会对路边经过的野猫野狗视若无睹,甚至露出厌恶的表情;更不会——在经过我时,当我呼唤她的名字,她就像没听见那样与我擦肩离去。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目送她的背影。
我一共叫了她三声,声音足够洪亮,巷道里没有别人,她不可能听不到我的话。
我断定她生气了,这让我惶恐无措。
当晚我到了小娜工作的大排档,她依旧穿着那身衣服兜售啤酒。我近前,正要说什么,她先看见了我,非常欢快地冲我跑来。
“为什么这两天不找我,我还担心你来着。”
她的声音悦耳,然而她说出的话却让我浑身冰凉。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我掏出名片递给她。
“小娜,明天你来找我吧。”
5
小娜第二天并没有来找我。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我是个专业的医生,我已经大概感觉到她身上不对劲的地方。按照常理,我与她的感情应该就此打住。我将一切告诉了小黄,小黄盯着我说,如果是他,不会放弃。
就在我尚存疑虑的那天晚上,我在家门口看见小娜单薄的身影等在路灯下,我的心纠结地痛了起来。
小娜扑进我的怀里,她瑟瑟发抖,仿佛遭遇了最险恶的意外。我低声在她耳边安慰着,直到她停下了啜泣,抬起头看着我。
“我是个怪物,”她姣好的面容在月光下一片惨白,“我时常会丢掉时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天你给了我名片,后来——后来我就找不到了。
电话里也找不到你的信息和号码,我只记得你住这里,我只能过来找你。我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些,好像有另外的人住在我的身体里——你,你会不爱我么?”
我相信天下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个女人,无论爱或不爱。
我一个劲地摇头,将她死死地抱在我的怀里。
那天晚上,她与我说了她的家事。她的父亲烂赌、嗜酒,醉了就打人。她被迫辍学,到大排档当啤酒妹,也是因为这样的父亲。
“如果不给他钱,别人会杀了他,而他会先打死我。”
“活着多么不易啊,还不如死了好。”
“我真想从楼顶跳下去,融化进蓝天里。”
“如果我死了,你会陪我一起吗?”
她的声音殷切,那么具有蛊惑,她的脸依旧僵硬着无法微笑。我情不自禁地点头,不断幻想着她若对我笑起来,该是多么美丽。
6
“不要再接近小娜!”
此刻说话的人是倪美。她目光凶狠,动作僵硬,手里还拿着我的剪刀。她住在小娜的身体里,她是小娜的第二人格。第一次真正与她面对,始于在小巷的偶遇。
我为了小娜的事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索性跑到她家门外,给她打了电话。头两个,都被挂掉了。到了第三个,她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冰冷又充满了攻击。
她出来见我时穿着松垮的外衣。她的嘴角有伤,是那个醉酒的父亲打的。她对我尽是敌意,反复让我远离小娜的世界。
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叫倪美,她是小娜五岁时为了保护自己,制造出来的截然不同的人格。
自从我知道她的存在后,就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见到她。
我要杀死她,让小娜完整地属于我。我曾和小黄讨论过一次,如果一个人的体内住着两个人格,那么消灭其中一个算不算杀人。如果要消灭,又应该消灭哪一个呢。
小黄的回答是,消灭不爱我的那个。可我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让我接近小娜。倪美发疯了似的砸着我的东西,她说话一向不着头脑,简短而没有任何意义。我一边注意地和她说话,一边瞥了瞥旁边的椅子。
那是我专门放在家里的。椅子上有手铐,一旁还放着我用卖车的钱换回来的电机仪器。
尽管这些仪器遭到禁止,但为了救小娜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倪美喃喃地嘀咕着,猛地转过头去,过了会儿,她的双肩抖动起来。她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拼命地往地上摔打。
支离破碎的声音响起,对面楼上的灯开了一两盏。我躲开她的攻击,后退至门边。
半小时后,也许实在累了,倪美终于停下了对我房间的破坏。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她回眸看着我。我带着她走到椅子旁,让她坐下。
我接来一杯水,送到她跟前,微笑着看她。而她回望着我的目光谨慎里带着怀疑,可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给倪美喂了药物,通过微弱的电击强迫她回到小娜的深层意识中去。原理很简单,疼痛会让人逃避。倪美每次出现,我总会给她灌下足量的安睡药物,然后通过温和的电击催眠方式,潜移默化地改变她出现的频率。
这一切小娜都知道。我需要这个身体的主人热爱我,不管她是倪美还是小娜。而奇异的是,小娜全身心地信任着我,同意了我这个看似疯狂又危险的做法。
这是第四次了。
我按照小娜的吩咐,减少了药物含量。她告诉我,如果保持清醒,应该会更多地感受到这份痛苦。
我注视着在椅子上挣扎扭动的倪美,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忽然瘫软,她睁开眼睛,嘤嘤哭泣。
尽管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回去了,小娜出现了。
我赶紧上前解开绳索,小娜倒在我的怀中。我嗅着她发上的清香,低低安慰着她。
只有四次,倪美出现的频率已经从一天一次降低到了现在的一个月一次。
我觉得只要再来两次,倪美就会彻底消失了。
7
三天后,我接到了蒋政的电话,他筹到了钱,想和我当面谈谈。
我拜托了小黄。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信任他,也许因为从这件事情一开始,他就支持了我所有的决定。包括继续和小娜相处,比如杀掉倪美,再比如从蒋政这里骗取足够的资金。
我和蒋政在常去的那家酒吧碰面,将电话给他。电话那头的小黄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异于往常。
在电话中,他们甚至确定了联络的方式和转账的途径。小黄将事前做好的假护照发给蒋政,蒋政高兴之余,开了酒,告诉我钱就在那边的保险箱里。
我盯着那个黑色的保险箱。他不知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我心中想的是,为什么我要和小黄平分这本该属于我的三百万呢?
而这个想法,在我将刀子插进蒋政的身体的那一刻,也没有改变过。
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带着小娜远走高飞了。
尾
我在冷静中收拾了蒋政的房间,抹去了之前留下的一切痕迹。
我收拾好了那三百万,将小黄的指纹摁在了门后。屋子里的流浪汉已被我放干了血液,又重新注入了我的血。
这件事我准备了半年有余。胳膊上的针孔隐隐作痛,然而一切就要接近尾声。
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小黄谋财害命,并杀了知情的我。一切总需要什么人帮我背锅。
我要带着小娜到远方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
我已经给了她太多钱,从小娜对我坦白的那一晚开始到现在,五百万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
我扛着那包钱,艰难地往回走。我给小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钱已经到手了,让她在家里等我。
我从背包里取出小娜专门给我准备的功能饮料喝了口,觉得心跳得异常剧烈。
我拖着病怏怏的脚步,慢慢爬回了家里。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丝光。我推门进去,叫小娜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我。可她来过。
我看见沙发上她的背包。
我将钱拖进卧室,接着马不停蹄地把流浪汉从冰柜里取出来,一点点拖到房间正中。
我使用了很多手段,法医检查不出他的具体死亡时间。
做完这一切后,我疲倦得只想睡过去。然而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小娜去了天台,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我强撑着来到天台,一步一喘息。
她背对着我站着,俯视着楼下。听到我来了,转过身,朝我伸出双臂。她的胳膊上没有了被父亲虐待的痕迹。
这样真好,以后也不会有了。
我有些吃力地朝她走过去,一步一步,慢慢地接近她,来到她身边,然后拥著她。
她身上的味道让我心安。
她对我开口。
“你愿意陪我一起死么?”
我拼命点头,长久以来被恐吓,被蒋政压制的痛苦在这一刻释放。我几乎靠在她肩上哭起来。
而小娜只是温柔地顺着我的背,一点一点。
风从我们身后吹来,二十七楼高得摇摇欲坠。
“那良医生,你愿意为了我死么?”
我微微离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就在那时,小娜的脸色忽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她惊惶万分地张大了嘴,盯着护栏之外。我跟着她扭头,而就在那一瞬,我的身体忽然一轻。
我摔了下去。
周围的景色极速地上升。我惊愕地张着嘴,风声从我的后脑猛烈而上,印在我眼中倒影满是小娜放开的双手,而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微微翘起的嘴角和从下半边眼眶中盯着我的眼球。
她的身边搭上来一双手,露出的半张脸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小黄。
到底害死我的是倪美,是小娜,还是她们一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倪美出现吗?还是从一开始就预计好了?又或者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倪美,也从来没有过小娜。
有的只是此刻站在楼顶,和小黄一起算计我的女人呢?
我一直幻想小娜笑起来时,会是什么样子,是否像太阳一样。我看到了,她第一次对我笑了。她的笑容,冰冷得就像今天的太阳。(作品名:《害死我的人》,作者:香无。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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