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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文物称为“国宝”,民间这么叫,媒体上也这么说,“文物就是国宝”似乎是很流行的一种说法了。在头条号朋友的文字中也常常能看到“国宝”的字眼。我觉得有必要说说行业内对于“国宝”这个说法的一些认识。
在我国,法律法规规定的可移动文物级别中,还没有“国宝级文物”的说法,文物专家学者也不会这么说。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和《文物藏品定级标准》中,对可移动文物分为珍贵文物和一般文物,对珍贵文物又分为一级、二级、三级。在《文物藏品定级标准》中很具体的划定了一级、二级、三级文物的标准。
以一级文物为例,认定标准就着重强调了“特别重要的代表性文物”这个要求,比如“反映中国各个历史时期的生产关系及其经济制度、政治制度,以及有关社会历史发展的特别重要的代表性文物”“反映历代生产力的发展、生产技术的进步和科学发明创造的特别重要的代表性文物”“反映各民族社会历史发展和促进民族团结、维护祖国统一的特别重要的代表性文物”“反映历代中外关系和在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教育、文化、艺术、宗教、卫生、体育等方面相互交流的特别重要的代表性文物”“反映历代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科学家、发明家、教育家、文学家、艺术家等特别重要的代表性文物,著名工匠的特别重要的代表性作品”“我国国成立以来的重大历史事件、重大建设成就、重要领袖人物、著名烈士、著名英雄模范有关的特别重要的代表性文物”等等十多个方面。
2017年4月,国家文物局公布:普查全国可移动文物共计10815万件(套)。其中完成登录备案的国有可移动文物2661万件(套)(实际数量6407万件),纳入普查统计的各级档案机构的纸质历史档案8154万卷(件)。
全国共登录珍贵文物3,856,268件,其中一级文物218911件,二级文物551192件,三级文物3086165件。其中,钱币、陶器、书法绘画、瓷器、古籍图书五类占比较高。
在实践中,人们往往对那些具有很高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的文物用“国宝级”文物来称谓。这种说法在大众传媒时代迅速传播,加上国际拍卖市场中国艺术品拍卖活动的持续升温,国际国内收藏市场的迅速壮大,寻宝、T宝、藏宝等行为日益普遍,“文物就是国宝”的说法落地生根,被不少人认同。
我有必要说说2005年和2011年英国两场中国瓷器拍卖的情况。2005年5月,英国佳士得拍卖行拍卖了一件元代的青花瓷,这间叫做“鬼谷子下山”的瓷器拍出了2300万英镑,这盒人民币2.3亿元,当时的国际拍卖市场一片哗然,这件事情也揭开了国际拍卖市场上的中国艺术品热。这个事情自然在国内也掀起了一股热潮,不少人开始寻宝藏宝。到了2011年11月11日,又是英国的一家拍卖公司拍卖了一件乾隆时期的粉彩瓷瓶,落槌价居然达到了5600万英镑,折合人民币5个多亿。人们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中国文物上来,不少人唏嘘慨叹,更有不少人赤膊上阵,加入到T宝行列。
文物流通、拍卖市场的商业化运作,往往要用经济价值来考量文物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科学价值,这实际上已经模糊了文物价值的内在要求。
事实上,什么是“国宝级文物”,目前还没有一个科学的认定标准。虽然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有关部门对全国部分收藏单位的文物鉴定之后,有专家提出了“国宝级文物”的概念。遗憾的是,这个概念至今还没有得到法律法规的认可。
既然实践中,人们已经普遍习惯于称呼那些在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方面具有唯一性、至高性的代表器物为国宝。我们期待实践的发展来推动理论创新,在对文物级别的确定中,许会出现国宝级文物的门类。
我们现在当然不能说故宫博物院的180万件藏品都是国宝,它里面同样有一般文物。也不能说陕西历史博物馆的130万件藏品全是国宝,它所藏的一般文物还占有一定比例呢。
那么,哪些文物最有资格成为国宝呢?
国家文物局在2002年、2012年和2013年先后公布了三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目录》,第一批64件(组)珍贵文物,第二批37件(组)一级文物,第三批94件(组)一级文物等,把这些文物叫做“国宝”,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歧义。
2017年底,央视《国家宝藏》和最近正在播出的《如果国宝会说话》等节目,又出来一批被称为国宝的文物。
有人说唐代白居易在《除孔戣等官制》中曾经说了:“浑金璞玉,方圭圆珠,虽性异质珠,皆国宝也。”可他所说的“国宝”是指的材料工艺,和我们今天所说的“国宝”显然不是一个意思。
社会发展得很快,相信不远的将来,有关方面会制定出国宝级文物的标准,让文化遗产以更加贴近百姓生活的方式惠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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