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乌龟的故事

wujinzhen

因为与兔子进行了一场家喻户晓的比赛，从此乌龟成了一个朝着目标而奋力拼搏的榜样。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故事里的榜样不经意地闯进了我的生活。

五月“斯螽动股”，晚禾苗绿满田间，农人趁天晴晒稻草，挑回家囤起来当柴火、做牛饲料。大清早，爷爷去小河边翻晒稻草，在正立的一小捆稻草下面，发现一只寻觅黄谷的乌龟。

爷爷把乌龟带回家。这是一只又老又大的乌龟，有一股较重的体味，龟背上刻有好多文字，由于时间较长，字迹变形变浅，不能完全辨认出来，大概是放生人的名字吧；装在木脚盆里，龟背高出了盆沿，盆里再没有它伸头的空隙，看上去就像一个大高个子穿了件小短衣服一般滑稽。滑稽归滑稽，接下来的日子小木盆依旧装着大乌龟。

于是，大乌龟成了我的玩伴。白天，它缩头缩脑待在干木盆里，我几乎没有看见它吃过东西喝过水，可留在它周围的饭食不知不觉地少了。我在屋里屋外玩耍，把乌龟当玩具搬来搬去，有时甚至把它当板凳坐，它照样不声不响地忍受。晚上，奶奶将一只洗澡盆倒扣在木盆上面，再压上大砖头。躺在床上，我听到乌龟轻微触碰木盆的声音，似乎在探寻出口。

渐渐地，我和大乌龟熟识了，顽皮的它成了我的一位不说话的朋友。周围安静的时候，乌龟略略伸出头来，眼睛滴溜溜地看。如果感觉安全，它就会伸长脖子，伸出四肢，迅速地爬动起来，方向总是朝着墙角落、床低下黑暗处，它打算先把自己隐蔽起来，再伺机潜逃。

目光锐利、身手敏捷的我识破它的“诡计”，一次又一次将它从躲藏的地方抱出来，可是它似乎豪不泄气，乐此而不疲。所以，我们之间常常玩着“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有时我装作没留神让这个“机灵鬼”的阴谋暂时得逞，更激发它强烈的逃生欲望，只要一眨眼，它就躲得无影无踪。

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因为砖头没搁到盆底中间，也许是盆沿和地面有合适的缝隙，大乌龟终于逮住机会，用力顶开上面的大木盆，消失在风雨弥漫的夜里……

另天早上，我找遍大乌龟喜欢藏身的地方，终究没有寻觅到它的丝毫踪迹。这一次，“警察”没有抓住“小偷”，我输掉了我可爱的小伙伴。旁边，奶奶爷爷微笑着看着我，唱和着吟出“近来学得乌龟法，得缩头来且缩头”，让我觉得更加懊恼。

接连几天，我都垂头丧气的。一天夜里，我竟然做了一个梦：梦里，大乌龟从水井边的草间费力地钻出来，它爬过塘坝，爬过地场，爬过门槛，朝堂屋里的我欢快地爬过来……

如今多年过去了，都说是千年的乌龟，不知它现在可好？

古城旧梦出品

特约作者:　杨廷丰

作者简介:　杨廷丰，江西修水人，《古城旧梦》特约作者。修水县义宁镇第二小学丽景湾校区教师，喜欢下象棋、运动、看书，用文字记录忧思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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